周亚夫抬头看了刘启一眼,观察刘启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说。接着说。”

    见到刘启鼓励的眼神周亚夫才道:“打仗最怕这种忽兵忽民的情况,你去征剿那些都是百姓。又不能滥杀,结果趁你不备便射冷箭摸哨卡。这样的烂仗臣想想都头疼,前秦三十万大军下岭南便是前车之鉴。屠嘉也是统兵的大将。结果一样被这样的战术杀死。

    臣以为,从军事的角度上来看。临潼侯的建议是对的,招募原吴军士卒稍加训练便是精兵悍卒。对于稳定江南的局势很有作用。”

    “朕不是担心他们的战力。而是他们的忠臣。毕竟他们反过朝廷,若是将他们重新武装。吴王在东瓯振臂一呼那后果可就难料了。”

    “臣是军伍上的人,不懂政事。政事宰相似乎更为清楚。”

    周亚夫十分的恭敬。对于自己职权意外的事情没有一丝搀和的兴趣。

    刘启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,大殿里面惊得可怕。

    “江都王的事情证实了么?”

    “临潼侯与相国窦渊的联名奏章已经到达,证实江都王的确被项三秋俘获。临潼侯曾经试图营救,但只斩首千余没有成功。”

    “好了你下去吧,准备一下明日的廷议咱们议一议这件事情。江都王的事情还是要压下来,毕竟江南刚刚安定,一位藩王又被叛军掠了去,传出去对朝局不利。”

    “诺”

    周亚夫倒退着走出了大殿。刘启看着倒退出去的周亚夫,似有似无的嘟囔了一句“滑头”

    刘启感觉现在的朝臣太听话了,再也没有像晁错那种敢于直言进谏又忠心无比的臣子。连周亚夫这样的军人都开始变得圆滑的时候,对于朝廷并不是一件好事,对于帝王来说乾纲独断固然重要,但也不能少了劝谏之臣矫妄自己的得失。

    “走去长乐宫看看,许久没有去老太太那里了。”

    千度引着銮驾行到长乐宫的门前,远远的见程姬离开的背影。

    快进入十月的天,长安已经有了些凉意,太阳也好像发泄完了一个夏天的怒吼。现在有些后劲不足的意思,太后在花园里面铺了毯子。案几上放了一溜的蝈蝈笼子。

    “皇帝来了,你们赶快去迎驾。”

    太后放下手中的一个蝈蝈笼子,一脸正色的对着身边的宫人说道。

    “娘,儿子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您是真盲了还是假盲了。宫人们都没有发现儿子,您是怎么知道的呢?”

    刘启对于母亲未卜先知的能耐很是敬佩。

    “虫告诉我的,别看这些小生灵只会叫它们可以告诉我许多的事情。”